在日本无条件投降前几日的混乱中,伪满洲国政权已走向终结。1945年8月11日,溥仪匆忙踏上逃亡之路。经过漫长的旅程,他于沈阳东塔机场等待逃离至日本的航班时,被苏联红军逮捕。这段经历之后,他的命运开始了新篇章——身为战犯的日子开始了。
在接下来的五年里,溥仪一直被关押在苏联的一所特殊监狱中,但待遇较为宽容。在这段时间里,他还曾前往日本,出席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,连续八天作为证人,详细叙述了日本帝国主义残酷屠杀和殖民中国人民的罪行。
溥仪在结束某事件后,再次被苏联军方拘禁并继续关押。尽管失去了自由,但他依然享有特殊待遇,无需参与劳动。因此,他多次向苏联方面表达希望永久留在苏联的意愿。除了能够继续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外,他也试图逃避被遣返回国后可能面临的责任追究。尽管如此,他仍然处于困境之中,生活仍旧受到很大的限制。
苏联政府在1950年8月1日将包括溥仪在内的263名战争罪犯移交至中国政府。当载有伪满战犯的苏联列车缓缓停靠在绥芬河火车站时,溥仪等战犯下车后随即换乘客车,被送往抚顺战犯管理所。
溥仪当时头戴黑色礼帽,身着黑色西装,一手拿着精致的文明棍,另一手则挂着风衣,显得风度翩翩。然而,这种姿态却是他刻意为之。一方面,他内心深处有着优越感的认知,认为自己与众不同;另一方面,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对于未知生活的恐惧感,掩盖他内心的不安。
当溥仪刚踏入抚顺战犯管理所的大门时,内心充满了不安与忧虑。他经常因为恐惧而失眠,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仿佛有人正在暗中偷窥他的财物,或是即将对他采取致命的行动。这种紧张的氛围和不断的警觉让他的心情沉重不已。
时光一天天流逝,溥仪逐渐意识到他的幻想并未成真。生活中,无人对他产生杀意,虽然清贫,但他的生活也受到了照顾。随着日子的推移,他心中的警惕逐渐消解。
抛开思想的转变不谈,就连生活上的转变,溥仪也需要从头适应。由于长期习惯于他人的服侍,他突然面临需要自己处理所有生活琐事的情况,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他开始适应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,需要逐渐适应并习惯所有的生活细节都要自己动手。这一过程对他来说并不容易,但他仍然需要努力适应并适应这种新的生活方式。
在此之前,溥仪从未尝试过折叠被子,就连铺床的基本技能也未曾掌握,甚至简单的系鞋带对他而言也是难题。然而,当他来到管理所后,最初与妹夫和侄子等人同居,得益于他们的照料,他依然保持着一种尊贵的心态,仿佛仍置身于帝王之巅。
管理团队迅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,当即决定为溥仪换一间新的居住环境。在那里,溥仪不再受到他人的冷遇,没有人愿意聆听他的要求,更不会协助他完成任何任务。因此,溥仪开始亲自动手解决困境。面对这一状况,溥仪并未气馁,而是决定依靠自己的力量。他开始亲自动手整理房间、布置家居,一切琐碎事务都亲自过问和处理。尽管身边的人并不愿意搭理他,甚至不帮忙,但他并未因此而放弃努力。溥仪的坚韧和毅力使他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,开始自立自强。
溥仪初时显得手忙脚乱,对日常起居一无所知。当同屋的人早已完成洗漱和早餐时,他才匆忙穿上衣物开始洗脸。然而,他尚未出门便被吩咐回去折叠被子。面对这项任务,溥仪显得手忙脚乱,只得随意卷起被子放在床上。而在刷牙时,他也经常疏忽忘记蘸取牙粉。等他终于完成这些琐事走进食堂时,发现其他人已经吃完早饭准备离去。
溥仪的衣物时常遭遇“小插曲”,不是扣子丢失,墨水渗透,便是裤管长短不一。而在洗衣时,他更常把白衣衬衫洗成色彩斑斓的彩色衬衫。他在洗衣服时,只会使用肥皂去污,却忽视了搓洗这一重要步骤,打完肥皂便将其从水中取出晾晒。尽管这样,他仍然未能免除衣物问题的困扰。
曾经的皇权至高无上的溥仪,在生活自理能力受限的时期,内心充满了郁闷与困惑。然而,他并未因此消沉,反而萌生了通过劳动证明自身价值的想法。于是,他投身于糊纸盒的流水作业之中,然而,工作似乎并未如他所愿,物品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流转的节奏,渐渐地停滞不前。最终,溥仪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中选择了退出。
连续不断的打击让溥仪的心理状态逐渐崩溃。他开始对自己感到失望,认为自己一无是处,同时也怨恨着过去那些毁灭人性、压抑个人的制度。
在工作人员的关心与帮助下,溥仪逐渐适应了新生活,逐渐学会了自我照顾。他通过自学和实践,不仅掌握了种植蔬菜和养殖家禽的技能,还初步接触到了医学知识,能够测量血压和使用一些基础医疗设备。
他的思想发生了重大转变。思想上的改造,相较于生活技能的提升,无疑是一场更为持久和艰巨的历程。
在抗美援朝战争的1950年代,全国人民心系国家安危,积极响应号召,踊跃捐款捐物。当时,管理所的囚犯们也不甘落后,接受了一项重要任务——为前线英勇的志愿军战士制作棉衣和炒面。
得知消息后,管理所众人立即投入到忙碌中。由于能为国家贡献力量,他们备受鼓舞,满怀动力。溥仪闻讯也深感欣喜,随即他回到家,慎重地解开自己的棉衣,取出了一件隐藏已久、意义非凡的珍贵之物——三链章。他将这枚印章交到管理所工作人员手中,平静而坚定地表示:“我自愿上交。”
这是乾隆皇帝曾命名匠用上乘田黄石精心雕刻的艺术品,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。当溥仪离开故宫时,为了未来的生计,他携带了许多宝贵的物品。然而,由于战争的摧残,他所携带的贵重物品已所剩无几。
当他初到管理所时,与其他战犯一样,他的随身物品都被详细登记并安全地存放在仓库中。这些物品都是他们的私人财产,未来出狱时,将会原封不动地归还给他们。然而,溥仪从故宫带出的物品则按照相关规定,一律上缴归公。
溥仪身边仅留下了一件物品,原本打算珍藏以备将来之需。然而,随着抗美援朝的爆发,他选择了主动上交,为战争提供支持。这一行动展现了他思想的转变,令工作人员深受感动,并对他给予高度评价。他的行为彰显了他的内心变化,证明了他对国家的忠诚和担当。
在1959年的国庆前夕,国家主席宣布了首次特赦的决定。这一消息在管理机构内引起了广泛的激动,就连溥仪也不例外。然而,对于自身是否能够获得特赦,溥仪心存疑虑,毕竟他的特殊身份使他有所顾虑。
在12月4日上午,作为观众身份坐在台下的溥仪,在听到台上念到他的名字“爱新觉罗·溥仪”后,情绪瞬间激动起来。他站起来,泪水涌出,身体因为激动而暂时动弹不得。直到身边的人提醒,他才渐渐恢复过来,缓步走上舞台。
毛主席在1961年中南海的会面上,与溥仪进行了亲切交谈,给溥仪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。在谈话中,毛主席以真诚的关心,使得溥仪深受感动,甚至流泪。除了表达感激之情,溥仪还向毛主席提出了一个请求:希望能够重新整理自己的历史资料。毛主席听闻后立刻表示赞同,并郑重地嘱咐他要以事实为依据,尊重历史的真相。这一谈话对溥仪来说,是一次宝贵的人生经历,也是他重新融入社会的重要契机。
参考环球人物杂志第25期、百年潮杂志第10期、新传奇杂志第40期、青年文摘上半月版第2期以及《震撼世界的奇迹》一书,重新梳理和呈现以下信息:
